导演马特奥.罗维尔（Matteo Rovere）希望用10集《罗慕路斯》讲述“永恒之城”罗马建成之前的传奇故事。该剧不打算迁就被宠坏的观众，从头到尾讲古拉丁语，就跟罗维尔的另一部电影《第一个国王：帝国的诞生》（2019）一样，罗维尔希望把观众带进一段写实的历史。该剧由天空电视投资，Cattleya、Groenlandia和ITV Studios制作。
10集电视剧《罗慕路斯》的现场。
该剧摄影指导弗拉丹.拉多维奇（Vladan Radovic）1999年从朱塞佩.罗图诺摄影实验中心（Centro Sperimentale di Cinematografia with Giuseppe Rotunno）毕业。千禧年后，作为摄影师和灯光师，拉多维奇制作了一些最重要的意大利电影，例如马可.贝罗奇奥（Marco Bellocchio）的《叛徒》（2019）和保罗.维尔奇（Paolo Virzì）的《疯爱》（2016），并辅佐弗兰西斯科.穆尼兹（Francesco Munzi）、吉安尼.阿梅利奥（Gianni Zanasi）、劳拉.比斯普瑞（Laura Bispuri）以及马特奥.罗维尔等新锐导演的成长。罗维尔的历史时代剧《罗慕路斯》是拉多维奇使用ALEXA Mini 摄影机和Signature Prime 镜头拍摄的，他还为本剧选择了ARRI灯光—— ARRI SkyPanel和M系列灯光。
我们有机会联系到这位摄影师，与他聊起《罗慕路斯》的拍摄经历。
摄影指导弗拉丹.拉多维奇和ARRI M90灯头。
你是怎么加入《罗慕路斯》剧组的？
我和马特奥合作过两部短片和一部电影，《罗慕路斯》这种优美、复杂、野心勃勃的历史题材只有他能驾驭。当他邀请我加入时，其实我是有一点担忧的，因为罗马建成之前是什么样子，我们没有任何资料可参考，再加上某些计划中的场景相当复杂，例如夜晚的丛林和村庄，光线基础应该什么样，我毫无头绪。
但你还是接受挑战了。
我知道这个项目很复杂，但同时也很刺激，所以我加入了。马特奥是个很有感染力的人，他知道如何说服你。
如何处理那些高难度场景的光线？
基础光源全是自然光，火把、篝火和火堆是夜晚还有白天室内的主要光源，总之永远离不开火光。室内的日景，我总是在找适当的表面来做反射。现在我们有四面白墙的房间，到处都是用来反射的浅色表面，这是现代剧的光线特征。但在公元前8世纪，那时的人住茅草屋，房子是泥砖堆砌的，光线自然偏暖，所以我选择用这类表面从室外向室内反射，符合时代特征。
拉多维奇在山洞里。
你有没有参考过同样是马特奥执导、丹尼尔.西皮里掌镜的电影《第一个国王：帝国的诞生》，还是说另辟蹊径？
马特奥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确：“我很满意《第一个国王：帝国的诞生》的画面，丹尼尔拍得非常好，但是换到这部电视剧，我想要的完全不同。电影和电视剧是对同一段历史故事的不同阐释，没有谁比较好谁比较差的说法，只看哪种叙事方式最合适。”当时，马特奥和丹尼尔用ARRI Master Anamorphic变宽镜头，我们则测试了三种镜头：ARRI Master Prime、ARRI Master Anamorphic和ARRI Signature Prime，最终我们选择Signature Prime，很满意。我在AIC（意大利电影摄影师协会）举办的MicroSalon见过这套镜头，十分惊艳，而实际应用的表现比我预想的还要好。拍摄过程中经历各种环境的考验，我非常喜欢它们的眩光风格，锐利度和柔和度共存。我们还用过29mm、25mm甚至21mm的大广角，没有任何畸变，所以我们能跟角色靠得特别近，让观众感觉仿佛就站在他们身边。
拉多维奇满意ARRI Signature Prime镜头柔和的皮肤渲染。
你是否惊讶过，这套现代镜头居然那么适合历史剧？
我对镜头很敏感，尤其是进入数字时代，一切成像超锐利。这就是我偏爱老镜头的原因，它们的不完美让我能够打破数字介质的一板一眼。ARRI Signature Prime是很新，但它们渲染的皮肤很柔和，它们没有那种只能靠滤镜才能抑制的过高锐利度。我们一开始用ProRes的时候问题比较多，但后来可以用ARRIRAW了，情况大大改善。Signature Prime和ALEXA Mini再加上ARRIRAW恢复了肉眼视觉的那种自然真实感，我认为它们真的是完美的数字组合。
ARRI设备有没有替你解决拍摄上的什么难题？
我需要在剧中反映夜间的丛林和棚屋，深入表现暗部，只要加一点点电子光源，我就能借助篝火和火把的光线拍摄。我用ALEXA的时间也不短了，当胶片时代走到尾声，我坚持到最后才从ARRI 535换到ALEXA，因为数字摄影机是否能获得相同的结果，我没有十足把握。结果，ARRI让我们走得更远，现在我们有高得多，最重要的是不掺水份的灵敏度。假如ALEXA说有3200 ASA，那就是真的3200，是真正可用的感光度。市面上有12500 ASA的机器，问题是看起来很假，一股数字味，噪点严重。我经常用ALEXA的2560 ASA，从来没遇到数字噪点的麻烦。
“超轻便，容易操作，” 拉多维奇评价ALEXA Mini和Signature Prime。
《罗慕路斯》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、野心勃勃的项目，一共拍摄了多久，在哪里拍摄，工作环境怎么样？
从6月初开机一直拍到12月初，大约22周，8月份短暂中断过。拍摄地点很特别：内图诺的丛林、波梅齐亚的Solfatara火山区，还有贝莱格拉的钟乳石洞。大部分场景建在波梅齐亚的Cinecittà World影城乐园，但外景地要么很热，要么很冷，有的还在河中间，不容易去。不过好在是ALEXA Mini，加上非常轻便的大画幅Signature Prime镜头，容易操作。除了这些，它们保证了我们有最高品质的空拍画面。
摄影指导弗拉丹.拉多维奇说“有些外景地不容易去。”
挑战最大，但完成后最有成就感的场景是哪些？
我们在山洞拍了一个月，利用火把和油灯，加一点点电子光源。到现场就不简单，徒步40分钟才走得进去。在丛林中，我们用了大量烟雾，不管白天或夜晚，这样才能提高光线的存在感。我经常把一台ARRI M90高高架起来，不用遮光板，充当一个高位光源，模拟一些阳光的效果。河上之战我们也用了制烟机，非常漂亮。
还用过别的ARRI灯光吗？
我非常满意M90，它的光就像太阳。在室内的场景，我用SkyPanel对阴影进行补光。
摄影指导弗拉丹.拉多维奇和工作团队，背后是ARRI SkyPanel。
工作流程是什么样的？
正式开机前，我就先带着剧本去拍照了，我想提前确定一个整体风格，和导演、调色师先行试拍，尽管，你知道的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。我们的后期公司是InHouse，调色师克里斯蒂安.加齐（Christian Gazzi）给我们准备了现场用的LUT。开拍后，我也时不时传一些素材给他，他调色后再把静帧发给我们看，确保大家思路一致。我们会花一些时间对素材样片做一级调色，虽然占用一些拍摄时间，但后期阶段非常省事。
在演员、服装、布景之外，这个项目有一个重要的“模拟”成分，它有过去伟大电影的味道......
Groenlandia近年来的发展证明了他们的制作思路是正确的：制定非常高的标准，投资并收回成本，团结所有部门一起讲好故事。在这部剧中，我们和服装师瓦伦蒂娜.塔维亚尼（Valentina Taviani）、美术指导托尼诺.泽拉（Tonino Zera）做了大量照片试镜，观察特定面料的色彩表现，检查他搭建的棚屋表面的渲染效果。这是跨部门的合作得到的重要成果，我希望意大利电影能继续朝这个方向发展。
摄影指导弗拉丹.拉多维奇
弗拉丹.拉多维奇有4部新片正在进行中：侯祖辛执导的《遇见你之后》，亚历山德罗.庞迪（Alessandro Pondi）执导的《黑帮学校》，劳拉.比斯普瑞执导的《孔雀天堂》和马西莫.多纳蒂（Massimo Donati）的导演处女作《香料日记》。“都是ARRI摄影机，”他强调说：“不用问。”
封面图：摄影指导弗拉丹.拉多维奇和ALEXA Mini、Signature Prime镜头。本剧摄影机与灯光设备由Panalight提供。
照片提供：© Francesca Fago
